鱼书。

“择偶标准:骆闻舟/顾魏。”

春琴走路脚步声很轻,像猫一样。
她绕过歌舞升平的大厅攀上胡玉楼二楼,天幕落下之后的长安尽显盛唐风流,就连入室的夜风都卷着花香,玉莲倚窗等她,丫鬟掌起灯,不太明亮的烛火下女人笑了,一双胡眼儿望着她:“今夜来的晚啊。”
“云樵在下头喝酒,我怕他瞧见。”她伸手触碰女人的脸颊,“他今日未来寻你?”
“还是跟他老相好丽香在喝酒吧,胡旋舞跳一回就厌了,况且我这腿还没好呢。”玉莲将春琴迎进来,支起窗,好让月光透进来。两人一齐来到榻边,纱帐落下,春琴隔着罗裙抚摸她的腿,眼帘低垂:“谁干的?”
“丽香。”她说得漫不经心,抬手将一枚红提塞入春琴口中,“不知从哪儿得来的蛊酒,这等下贱手段,我猜是要害陈云樵的,不过…他把那酒给了我。”
“她为何这么做?”
“谁知道?”
她们沉默地对视了一会儿,两张美艳的面孔古井无波。
“以后你可要好好护着自己,我不能常来,云樵会起疑心的。有事你遣丫鬟来找我。”春琴压低声音说话,不知怎的,话语间染了些许媚意,惹得玉莲心尖儿一颤。
“我们什么时候能不这么偷偷摸摸的?”她忽然发问,“你说要我混进胡玉楼,我照做,你说要我接近陈云樵,我也照做,可你还是不肯来看我。”
“是我不好。”
玉莲眼看着春琴的发髻幻化成黑猫,一滴眼泪溢出她的眼眶,贴着脸颊的曲线滑落,落在锦被上。女人呜咽着:“是我不好,护不得你周全,但我却无时无刻不想念你,从前,一直到现在。”
她回想起十六岁的大漠边疆,风中那双温柔透亮的眸子。她攥着少女春琴的手,她说,我为什么不能娶你呢?
我早许给了金吾卫陈大人家的儿子,不能嫁给你。
现在她仍攥着春琴的手,我为什么不能娶你呢?
我早嫁给了陈云樵,不能嫁给你。
那为何你嫁的不是我?
“今夜他必定宿在丽香那儿,你也不要走了,就在这儿歇下吧。”
玉莲吹熄了烛火,两人并肩躺在床上,肌肤间只隔了层轻薄的纱衣,她们在被子里交换了一个湿漉漉的吻。春琴说:“你让云樵娶你做妾好不好,这样我们就能永远在一块儿了。”
“他哪肯?”
“只要我应了,他巴不得。”
这晚月华如水,女人们的笑声在暗夜中,像风铃一样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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